乱谈贤惠

  贤惠一词,一般是用于形容女性,而且是一个褒义词。形容女性的褒义词很多,随便翻一翻征婚启事,就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褒义词。什么温柔、漂亮、身材苗条、肤色白、外企白领、高知家庭、有房有车等等,当然,还有这个贤惠。

  贤惠究竟形容什么呢?我思忖了一下,在我的话语体系里面,好像能跟贤惠挂钩的词就是“做家务”、“照顾老公”。当然,也许其他人还有其他的解释,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贤惠。

  抱怨女性不够贤惠的,通常都是男性。一般的,为了使自己的论点更有比较说服力,会搬出这样的例子。你看人家广东福建的妹妹,你看人家韩国妹妹,你看人家小脚妹妹……当然,后面的台词通常会是,你呀,哎。

  其实,大脚中国北方妹妹也都是很贤惠的。举一个电视中的例子,一个生活中的例子。

  最近一段时期正在热播《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是根据石钟山的小说《父亲进城》改编的电视剧。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中国北方,父亲石光荣就出生在东北的蘑菇屯。蘑菇屯的女人们,应该就是非常贤惠的。虽然小说或者电视剧,都没有对此进行正面描写。但是从蘑菇屯的男人们身上,就能够看出来。

  石光荣进城以后,经常要招待家乡来的人。每次,都是母亲储琴一个人下厨房给一大群人做菜做饭。而蘑菇屯的男人们,一边心安理得的吃着喝着,一边挑剔着 “那个娘们”不懂事,挑唆老石教训教训这个女人。褚琴虽然不是蘑菇屯的女人,不过也够隐忍贤惠的了,直到最后老石自作主张把她陪嫁的缝纫机送给了蘑菇屯老家人才受不了愤而出走。

  我的丈夫Bingle是北方人,籍贯河南。记得有一年春节我们和父母一起回家探亲,观察到了一些有关吃饭的有趣细节。春节的日子很好过,老家人爱打麻将。打牌打到快要吃饭的时候,收拾战场。Bingle跟着老爷子和家里的男人们聊天,等着吃饭,而我则跟着除奶奶以外的女人们——妈妈、婶婶和嫂子们一起在厨房忙活,做饭我不拿手,打下手还是要的。酒菜一道道的从厨房端上桌来,做饭的人却不会跟着菜一起坐到桌子跟前来。妈妈和婶婶们一起在她们做饭的地方吃饭。这是老家的规矩,女人不上桌(奶奶年高为尊除外)。我是远道来的客人,爷爷奶奶特别批准我可以盘踞在饭桌上。记得有一次男人们喝酒劝酒吃菜吃了很长时间了,我在旁边都坐累了,一个婶婶可能也是怕大家饿着,没有得到“上饭”的指示,就把面条端上了桌,被她的老公——一位本家叔叔立即手腕一抖,飞出个酒杯教训道:“没看我们还没喝完酒?”贤惠的婶婶一声没吭,老老实实把面条端回去了。

  这就是中原之地的北方女人,让我这个南方女子无话可说。还好我们不是天天在老家过日子。

  从我结婚起,我眼中的公公是个勤快顾家做家务很多的人,一次跟婆婆拉家常,说起这事儿,婆婆说,那是他们两个人独立在外地生活逼不得已的,她一个人干不过来,他不帮忙谁帮忙?好多年前爷爷奶奶来天津小住,奶奶看见儿子竟然在厨房干活,还会洗衣服,非常惊讶,跟他说,你怎么能干这活儿,说着就要挪动小脚亲自上阵。婆婆很尴尬,赶紧催着公公去喝茶看报陪爷爷奶奶聊天去。那段日子婆婆累坏了。生活中也听过不少朋友抱怨老公,平时好好的,父母从老家来了就大少爷原型毕露,什么活儿也不肯干了。

  看来,对贤惠的定义不仅有“地沟”(地域差别),还有代沟。生活在不同环境和不同时代的人对贤惠的定义根本就是不一样的。每个家庭对妻子贤惠度认可的默契也是不一样的,家庭重要访客比如长辈的到来往往打破原有的默契。河南男人到了天津也能成为家务能手,因为周围的天津男人都知道疼媳妇。而天津男人到了河南,估计没多久就能习惯并开始享受甩手掌柜的地位了。

维护或者挑战,你都无处可逃

  规则,对于一些人是保护,对于另一些人是限制。认为规则是保护的人,喜欢规则并维护规则,认为规则是限制的人,痛恨规则并挑战规则。

  今天晚上,我和Pingle在附近的川菜馆吃饭。这个川菜馆十分火爆,每天从六点开始,一直到九点,都有耐心等座的食客。一年前,它在一百米远的街上又开一家连锁,两层,接待能力大增,但依旧火爆如常。怪不得Bingle和Pingle第一次到北京和网友见面,就是在这个川菜馆聚餐。

  扯远了,话归正题。

  为了应付众多的食客,餐馆会给等座的客人发号排队,让客人们在门厅看报纸等候。这样,就省得食客自作主张去餐桌那里排队,用目光逼着别人快吃。我们比较喜欢这个规则,虽然人多的时候要等半个小时。不过,今天运气不错,等了五六分钟,就轮到了我们,一张靠门口的桌子。Pingle点完菜,我们一边说话,一边流着口水等菜。

  这时,进来一个体面的中年人,白面无须,斑马T恤,腋下夹着一个黑皮包。不顾负责发号的服务员小伙子在后面拦他,他一直走到餐厅里面,跟一个服务员小声说:给安排一个两个人的桌。

  小服务员也许没见过这个架式,有些愕然。他又大方的指了指我旁边的桌子,说:这桌快吃完了,我们就坐这儿吧。我扭头看了看邻桌,发现邻桌也正愕然的看着他。

  幸好领班摆平了他,说服他和其他食客一样排队。不过,他和女伴最终只坐了一下就走了。也许他们真的时间宝贵,而不仅仅是挑战规则。

  Pingle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对我说:你看看,要是人人都象他们一样,那我们连吃个饭也要打破头吗?

  我告诉她,不会的。不会人人都象他们一样试图挑战规则,就象不会人人都会喜欢规则一样。

  我给她讲了我在济南出差时遇到的一件有趣的事。

  那一次,我没有买到济南回北京的火车票,只好去坐长途汽车。济南的长途汽车站已经实现了计算机售票,十几个窗口都可以买票。大部分窗口都很有秩序,人们依次在窗口前排队。

  但是有一个窗口乱作一团,每个人都在使劲试图推开旁边的人。七八只抓着钱的手伸进一个小小的售票窗口,让我想起了猎人用西瓜抓猴子的故事。这个乱作一团的窗口,夹在十几个秩序井然的窗口中,格外的显眼和突兀。

  这是个有趣的现象,它不但发生了,而且能够继续着。

  第一个人来了,他判断了一下形势,排队的窗口每一队差不多有十来个人,挤做一团的那一堆也有十来个人。也许他估计自己属于比较强壮的人,能够在拥挤中占得上风,于是他毅然掏出钱,挤进了那一堆人。

  第二个人来了,也判断了一下形势。估计他认为自己在体格上可能比较吃亏,于是他走向旁边一队,试图加塞。这一队人本来排得好好的,岂容他来捣乱,立刻有人大声呵斥。加塞失败,我以为他会规规矩矩的去排队,结果我判断错了。他犹豫了一两秒钟,转身挤入了那一团人。

  等我买完票,那一团人的规模还没减少。不断的有人抢到了票,挤出来,不断的有新人加入,挤进战团。而那两个人,已经奋战到了第一线,很快就能抢到他们的票了。

  我讲完这个真实的故事,Pingle问我:你想说明什么?你是想说,你自己不够强壮,不能用肌肉说话,所以只能排队吗?

  我告诉她:我不想说明什么,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喜欢一个规则的人,会去遵守并维护它。不喜欢这个规则的人,他们挑战这个规则的同时,其实建立了另一个规则。谁也不能幸免。

星球大战,不变的最爱

  熟悉的音乐响起,屏幕上字幕开始滚动。《星球大战》,一部令影迷发狂的电影开演了。

  但我却忽然想起了《Austin Powers》,它的片头就是在模仿星战。呵呵,星战经典的模式,成了别人取笑的东西。

  卢卡斯已经拍了五部星球大战了,前后历时二十多年。中间很多东西变了,比如特技更先进了。由于第一部曲和第二部曲后拍摄,甚至导致电影中的科技在大退步。战舰变得更落后,飞艇也由完美的流线型,退化成‘原始’的金属飞机。就连机器人R2,也不会飞了。也许,战争就是会毁掉科技,毁掉文明。共和国时代繁华的街道,到了帝国时代,也荡然无存。

  但是更多的东西没变。

  不变的音乐。电影开场,帝国士兵出现,战斗胜利,音乐一成不变。还好Austin Powers没有去模仿这些经典音乐。

  不变的C3PO。第一个出场人物C3PO,以它特有的饶舌,吸引了无数人。即使在它头和身子分家,也不能改变。仔细想想,星球大战几部曲中,贯穿始终的人物除了阿纳金(黑勋爵)和奥比旺之外,就是多嘴的C3PO和可爱的R2了。

  不变的卢卡斯。卢卡斯编故事的能力,仍然没有提高,至今难以原谅他让卢克的妹妹莫名其妙的去当性奴,将来也不打算原谅。

  不变的与爱情无关。即使是被重点讲述的阿纳金的爱情,也一如前几部中的爱情一样,苍白而牵强。也许这就是电影,爱情影片中可以有战争,战争影片中却不能有爱情。

  不变的激光剑。能够挥舞呜呜作响的激光剑,是无数星战迷的梦想。即使在第一集里出现了花脸使用激光棍,第二集里阿纳金也试图挥舞双剑,但是激光剑的精髓未变。

  不变的箱子。从第一部阿纳金背包出发,到他帮参议员搬行李箱,发现即使科技进步到银河系时代,今天的箱包仍然有市场。

  不变的星战迷。当年喜欢星战的人,年龄都增加了二十多岁,喜欢星战的心不变。即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尤达将挥舞激光剑参加战斗,但当他真的出现时,影院里仍激动的响起了掌声。

  不变的望眼欲穿。看过了第二集,Bingle开始等待第三集。

Bingle与外甥系列之 善待他人

  当外甥推门的时候,我正在上网。外甥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探头看我在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我在浏览Rolia,刚刚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

  外甥双手合十,装模做样的说:众生平等,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降临,每天也有无数的生命离开。舅舅不必难过。

  我告诉他,我知道众生平等,但是死者也是华人,也是年轻人,也住在加拿大。

  外甥想了想说,舅舅这是物伤其类。我点了点头。外甥抢过我的鼠标,查看相关的讨论。

  此事照例在Rolia社区引发了争论。当然,和以往无数次的争论一样,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当年轻人的父母还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时候,有些Rolian已经开始进行总结了。

  外甥突然指着一句话给我看,“此人活该,自己都不给自己机会的人就不用混日子了。”然后外甥问我:舅舅,你是什么立场?

  我告诉外甥,我认为这个年轻人当时可能患上了抑郁症。因为即使是轻度抑郁症,也会有自杀倾向,百分之六十的自杀者有抑郁症。而他……

  没等我说完,外甥就说:可是,无论这个人是否属于“思想层次较低的人”,他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每一个独一无二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对不对?

  面对外甥的质问,我只好点头,同时虚弱的辩解说:我想,这个年轻人被人扣上“活该”的帽子,原因或许是因为整个事件中他也有错,“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他死了也不可能勾销。”

  外甥撇撇嘴,对我说:你们说他有错,无非就是他选择了自杀。可是生活里很多人自杀呀?还有舅舅你给我看的小说里,也有自杀的。即使他不是因为抑郁症自杀,而是错误的选择了自杀,他的错误也不是罪大恶极呀。为什么要用“活该”来评价一个无辜的死者,你想过没有,死者的父母看了会有多伤心?怎么会有人说这种冷血的话?

  外甥说到这,又撇了撇嘴。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反问外甥,那你觉得这个人该怎么做呢?

  外甥说:舅舅,你又挖坑想让我跳,我知道你想说,这人太软弱,不会去找一个“当地白人律师”来帮他抗争。

  被外甥猜中了心事,我苦笑一下,说:这个年轻人确实是弱者,你看他留下的遗书中也能感觉到这一点。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力也出了问题。我相信如果他有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在他有自杀倾向的时候帮助他,悲剧一定不会发生。

  是呀,那也不会有你们这些人围观在尸体旁边,说些聪明话、风凉话,还有P话。

  我伸手在外甥头上打了一下,小小年纪说粗话,我回头一定要告诉你妈妈。

  外甥并不理会我的威胁,他说:舅舅,当有人因心理疾病而自杀的时候,你们说的那些话,不是……不是那个话是什么话?别忘了,还是你告诉我抑郁症和感冒没有区别的。

  我点点头,说:没错。抑郁症和感冒没什么区别,都是很容易得的病。只不过一种是心理疾病,一种是生理疾病。并且,对每一个人来说,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都是不可避免的。提高心理素质或者提高身体素质,都只能减少发病的几率,但不能保证一定不生病。感冒的发病率虽然很高,可是抑郁症的发病率也有百分之十一,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它们没有区别。

  外甥说:还是有区别的。假如你患感冒的时候,虽然会流鼻涕呀、头疼欲裂,但是等你感冒好了,你还是一个健康的人,还能享受病好以后的生活。对不对?但是你患心理疾病的时候,也许就无法控制自己而自杀了,那你就再没有办法恢复生命,享受病好以后的生活了。对不对?

  外甥的两个对不对让我只能点头。外甥接着说:所以,相对于生理疾病,患心理疾病的人更是弱者,更需要我们的同情和帮助。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人都是弱者。当我们面对病魔,面对死亡的时候,即使我们的“家庭医生是白人”,我们的抗争也是那么的软弱,那么的无力。

  外甥问我: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对弱者,多一些同情呢?

  我说:也许是想让其他潜在的弱者“事先体会一下残酷,免得将来象那个自杀者一样承受不了。”

  外甥翻到了那个年轻人的遗书,然后问我:你们这些成年人,是不是都有这种习惯,“只要我看到一些人的表现我觉得是不应该有的,我就上去给一棒子,能打醒的我为他高兴,打不醒的看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醒为止。”?

  我赶紧摇头,说:我没有这习惯,武松有。

  外甥指着遗书中的一行话‘我受到千夫所指,却又做不了什么’,问我:舅舅,这句话什么意思?这个千夫又指的是什么?

  我只好老实的说:这个死去的年轻人,在遗书中提到的千夫所指,其实就是包括我们这些站在一边指指点点的围观者,也包括在事后冷静的说出“活该”的人。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当时的心理承受能力差,或者他当时因为抑郁症而有自杀倾向。

  外甥打断了我,问:如果这个社会人人都善待别人,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想到‘千夫所指’?

  我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我说:或者,这就象鲁迅说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外甥替我说出了鲁迅的话,但是他好像对鲁迅并不崇拜。

  我刚想继续说下去,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鲁迅说的是一个民族,而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是和我们一样,可能有着生理缺陷或者生理疾病,可能有着心理缺陷或心理疾病的人。患上疾病,可以说这个人不幸,但好像很难指责这个人不争。

  外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以为我摇头的意思,是他说错了鲁迅的话。他说:舅舅,你不要跟我说什么鲁迅当年说过的话。我就问你,你觉得是不是每一个健康的人,都能接受千夫所指,能够接受莫名其妙陌生人的棒喝?

  我摇了摇头。

  外甥接着说:你看,即使身心健康的人,都很难接受这种方式。更何况一个正处于心理脆弱的,情绪极不稳定的人?

  我点了点头,心想,即使嘴硬,我也不得不承认外甥说的是对的。当我们习惯性的对别人指手画脚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形成了一个以强凌弱的社会。但是当一个人不幸沦为弱者的时候,我们这些围观者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看着外甥询问的眼光,我说:这个社会,也就是我们,都确实应该注意,对弱者要更加关注,还要善待弱者。

  外甥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伸出一个巴掌,说:舅舅,我只能给你五十分。为什么不是善待每一个人?你怎么区分别人是否是一个弱者?谁给你的标准,医生?心理医生?

  我犹豫了一下,说:善待每个人,其实很难的。

  外甥扭头,指着电脑屏幕,说:那就从你们Rolia做起,善待每个人。

  难,还是难。我说,我不可能喜欢每一个人。

  外甥笑了:善待每一个人,并不是说,你要把他们当朋友。也不是说,你要喜欢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善待别人,最低限度其实就是包容别人,包容你不喜欢的人,包容异类。舅舅,我记得你自己曾经说过,你喜欢香港、北京、多伦多这些大城市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人能够善待其他人,特别是包容异类,善待异类。

  我反问:我说过吗?

  外甥很肯定的说:当然说过,每次电影里出现民风淳朴的小镇,你总是这么说。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几个著名电影,电影中主人公进入小镇,被当地居民试为异类,从而演绎了悲惨的故事。也不能说小镇居民是坏人,他们善良但却不能包容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异类。但是孤立无援的主人公很快变成了弱者,悲剧,就这样被制造了出来。每次看到这样的故事,我都在想,生活在更包容、更能善待每一个人的城市,才是幸福的。

  外甥问我:不能善待别人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了想,也许是不能容忍别人的缺点,也许是不能理解或者不愿理解别人,也许是真心想帮助别人进步。

  外甥反问:那么,你想过没有,每个人的生活不同,怎样就判定别人需要你的帮助呢?一心帮别人“上层次”到底会不会伤害别人?这种口诛笔伐方式的帮助,对别人来说,会不会是致命的伤害?

  外甥的质问越来越难多,我有些忍不住了:你这样说,好象也是在帮助我上层次吧?

  外甥吐吐舌头,说:我层次还不够高,因为我还没学会理直气壮的教训别人。

  我又气又笑:你还要怎么理直气壮啊?  

  外甥扳着脸说,我最后教给你一句话,据说是一句顶一万句。那就是:一切皆在你心。

  这句话听着很熟悉,我使劲搜索自己的记忆,却想不起来。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喝道:快说!从哪里学的?

  外甥一边挣脱我,一边笑着说:你写的什么《生存法则》呀?

  Faint,原来我也说过这样的话,我立刻觉得自己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