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紧张(上)

  记得林忆莲有首歌这么唱:在朋友那儿听说,等待的你收到了面试通知,千言万语我只想叮嘱你:你不用太紧张。

  Bingle的面试通知,虽然被中国邮政弄丢了一次,不过总算还是收到了。网上的朋友们对我们可真好,不但提供各类信息给我们,而且在Yahoo Messenger中用各种办法放松Bingle的紧张情绪。摘录如下:

  BB:你们又是鱼翅又是燕窝的,不需要紧张的。
  Dalianmao:今天不许紧张了,赶紧准备你的面试去。
  Rainrain:虽然我们知道你一定能过,但是为了那十万分之一不过的可能性,你也应该放松,不要太紧张。
  Susse:背紧张,俺们东北银都是活雷锋,有啥事你说话。
  Why:明天就要上飞机了,今天紧张吗?送你本书《传销必胜二十法》。
  Xinlin:他再紧张,就揍他一顿。
  Happy:你们一定没问题的,我等你们到新加坡的时候,向你们取经――如何克服紧张心理。
  Seawolf:我教给你一招,紧张的时候,你就数绵羊。
  Swanson:哈哈,你也有今天!紧张去吧。
  Tyson:甭听Swanson瞎咧咧,面试贼简单,你可千万别紧张。

  安慰来安慰去,好像对Bingle也不管什么用,弄得我也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朋友们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读过几个人写的面试经历,似乎因为过分紧张而导致面试失败的例子要比较多。不过想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先尽一个副申请人的绵薄之力,准备面试材料吧。

  按照使馆发过来的清单,准备好了各种文件,预定好了机票、酒店。到了准备衣服的时候,发愁了。要把西服整齐的塞进小小的行李箱,简直太困难了。我心疼西服,想干脆把它挂回衣柜里去,面试时也不一定非要穿西服。没等我征求Bingle的意见,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在告诉我:除了结婚,我再也没有机会穿这件西服了。想想也是,为了毁掉他这个再结一次婚的理由,还是带着西服去吧。反正酒店也会借给我熨斗烫衣服,大不了我辛苦一点啦。

  一切就绪,就等着出发啦。唯一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就是带给Dalianmao的各色美食,不知道会不会在机场海关被缉私犬闻出来,追着我们满机场跑。不过还好,机场似乎什么也不管,也没看见北京机场有狗,也许我们出来的太早,狗还在睡懒觉?

  上了飞机,系好了安全带,忽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乘客上飞机,害怕自己耳鸣,空中小姐就给了他一块口香糖。等到了目的地,该乘客问空姐:口香糖不错,很管用,可是怎么把它从耳朵里掏出来呢?虽然是个老笑话,想到这,我还是会忍不住笑。等一会空中小姐来了,如果也供应口香糖,一定取笑取笑 Bingle。

  正在胡思乱想间,飞机起飞了。看看Bingle,脸色比较平静,似乎正在冥思准备面试。看到他不再紧张,我也舒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隐约的,我感觉座位开始颤动。看样子遇上了一股气流,估计一会喇叭里就要念“坐回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把小桌收好”。上次遇上一股比较猛烈的气流,舷窗外飞机翅膀在空中猛烈的抖动,真把我吓得够呛。当时脑子里噌噌噌闪现的,可没有什么英雄人物,只有他和我的家人。

  这次的气流好像比较奇怪,已经颠簸半天了,喇叭里也没有任何提示的声音,空中小姐们还在派食物。看看窗外,飞机翅膀也没有什么动静,平稳极了。难道我的感觉错了?

  转过头,想问问Bingle是什么感觉,结果看见他在闭目养神。还是别问他了,免得他和我一起担惊受怕。虽然喇叭里没有通知,但是安全无大错,我把他面前的小桌上面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把小桌轻轻的收了起来。

  让我吃惊的是,这个温馨场面的结局,是那么的不温馨!

  我看见Bingle的腿,正在有规律的抖动。所谓的气流,完全不存在,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一腿造成的。虽然是紧张造成的抖动,同样不可以原谅。

  我一巴掌把他从幸福的抖动中打了回来。看到我一脸的愤怒,他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转移注意力,告诉我:我刚才听见今天的飞机食品有鳗鱼哎,是你爱吃的。国航这么小气,会供应鳗鱼饭?我不太相信,看在鳗鱼饭的份上,绕了他吧。既然气流警报是假的,我还是赶紧把我的小桌放下来,眼巴巴的期待美味的鳗鱼饭吧。

  他常说:期待,会使所有的食物,比实际的味道要好。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国航的鳗鱼饭,简直太难吃了。看着Bingle津津有味的嚼着鸡肉,我有点后悔,还不如要个蜡烛味道的鸡肉饭,也强似这难吃的鳗鱼饭。算了,睡觉吧,等到了香港再吃鳗鱼饭吧。

  睡眠就象爱情,需要它的时候,总是不出现。好在北京到香港时间很短,很快就到了。虽然国航的饭难吃,但是飞行技术还是不错的,除了刚才那一会的气流颠簸,整个飞行过程很顺利,降落也很平稳。

  他背着包,我牵着他的手,下了飞机。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他:别看香港新机场这么大,出机场很快的,不象北京机场,要走十几分钟的路,才能走出去。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眼神,我懒得解释,心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入关的时候,没想到出问题了。

  海关的工作人员,检查完我的护照和新加坡签证,我刚要离开这个柜台,一个年轻的海关官员走过来,用普通话对我说:“对不起,小姐,因为有人和您重名,我们需要核对一下您的材料,请跟我来。”我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上司的办公室,上司看了看我的护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让我跟着这个工作人员去更大的上司的办公室。

  突然想起Bingle没有跟着我,赶紧到处找。看见他已经把托运的行李取了,站在大厅里等我。隔着十几米远,大声喊也互相也听不见。我们只好临时发明一些手语,比比划划的沟通,似乎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他在现在这个地方死等。

  到了更大的上司的办公室,里面日本人、台湾人、黑人坐了一堆。看来事情有点严重,难道我的护照出了盗版?不管它咯,反正我是正版的。趁着坐在椅子上等候的功夫,观察了一下跟我同样被带到办公室的难兄难弟。旁边的一位台湾兄弟,从台北飞到香港来,想从香港坐巴士去深圳,可是他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没有办理台胞证,两位工作人员英文和蹩脚的普通话同时上阵,费了好大劲才让他明白他不可以这样进出香港,但是他可以不出机场,直接从香港飞广州。

  可怜的人!我不会也被迫刚下飞机又被赶上回北京的飞机吧?可怜的Bingle明天怎么跟移民官解释呢?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听见有人正在用广东普通话竭力试图念我的名字,原来没问题了,我可以走了。斗胆问了一下阿Sir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是护照有重名吗?阿Sir笑笑说:差不多的情况啦。

  和Bingle会合以后,我们分析了一下究竟怎么回事。我上次进出香港的时候,用的是港澳通行证,这次用的是护照,肯定和我上次的旅行没什么关系,看来是出了盗版护照。想来想去,除了上次去韩国的时候,护照曾经交到过旅行社手里一段时间以外,我们的护照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难道那个时候,从旅行社手里流出了复印件,被人复制了?

  看来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虽然我很生气,可是不能让Bingle也陪着我情绪激动。只好安慰自己: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小心各种证件、信用卡,不能被人随便拿去。

  折腾了这么一下,到了酒店已经下午了,该商量吃什么晚饭了。“走,去吃KFC,我刚刚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肯德基老爷爷招牌。”Bingle说。气死了,到了香港,还是KFC。当然,今天是面试前一天,不能和他吵。“好吧,一会去。我们先看看报纸,看看香港的天气。哎呀,你看,香港又开始闹禽流感了。吃 KFC里面的鸡肉,会不会你明天面试的时候闹肚子?”

  “闹肚子?那肯定不能冒这个风险。这样吧,我们去吃刚才路上那个面馆,尝一尝香港的炸酱面。”炸酱面!还不如KFC呢,得再想个主意。“好呀,炸酱面不错,我要吃两瓣蒜,没有蒜,炸酱面的味道太差了。”嘿嘿,一听说吃蒜,他马上反对。

  最后说来说去,只能去吃麦当劳。他答复我不能吃鳗鱼的理由是:一、鱼类食品容易闹肚子,二、吃了芥茉嘴里有味道,三、省下钱回北京和朋友一起吃。

  没办法,听主申请人的吧。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赶紧叫Bingle起床。交易大厦在中环,我们住在湾仔,地铁只要一站地。磨磨蹭蹭着走,很快也到了。到了大厦下面,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我拉他坐在大厦下面等,一边看街景,一边聊天。商量怎么问移民官,为什么不给我们Waiver。

  陆陆续续的,进出大厦的人开始多起来,我看他的样子,我也开始有些紧张,左右是等,还是上去排队吧。

  无聊的等。

  使馆的移民官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拎着咖啡和没吃完的早餐来上班了。终于等到八点钟,使馆放人。香港使馆的警卫居然提供三语服务,英语、国语和粤语。发现自己粤语听力还不错,能听懂大半。

  领了一个A打头的号,进入使馆。屋子里冷气很足,我穿着半袖的上衣,有一点冷。幸好Bingle穿了西服,不然肯定冻的打抖。

  坐下继续等。等着无聊,观察使馆。使馆似乎很是有钱,要么是干脆不在乎花钱,在交易广场租了这么一层专门用来面试的办公室。

  正在胡乱想着,开始叫号了。我怕他紧张,赶紧告诉他,还没到时间,这次的叫号估计是告诉我们在哪个面试间面试,和医院里的分诊一个道理。不过,发现自己的比喻能力很差劲,他根本不知道医院里还要分诊,这个比方算是白打了。

  果然,A号是顺序号,换回的H号就不是了。想来想去不知道A代表什么,H代表什么。也许是A:啊,到我了;H:咳,还要等。

  八点十五到了,第一个H号码被叫进面试间去了。我听到心跳的声音,不知道是我的,还是Bingle的。

榴莲飘飘

  国泰飞机果然平稳,不知道是机长的技术高,还是机场的跑道平。反正这次的降落,平稳得不能再平稳了。下了飞机,一边等行李,一边朝出口看。影影绰绰看见几个接机的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不知道哪一个是Dalianmao和她的LG。不知道呆会见了Dalianmao她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是“吃了吗” 还是“扒鸡带了吗”?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第二个,可是我们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总该矜持一下,那么会是第一个。

  提了行李朝外走,安全的过了海关,所有的美食,都带进了新加坡。后来才知道自己纯粹是瞎担心,新加坡根本没有农业,各种植物动物制品,都可以带入。出了海关,一眼我们就认出Dalianmao来了,她也一样,一脸的兴奋,旁边站着的该是她的LG吧。Jenny冲上前和Dalianmao厮认,我被行李拖了后腿,没能听见Daliaomao第一句说什么,可惜。

  因为见过Dalianmao的照片,而且我们和她在网上的聊天时间应该超过100个小时,所以和她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虽然她的Nickname是 Dalianmao,好像给人感觉是一个顽皮的小女孩,不过从她在论坛上的作风看,估计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象看待一个小JJ一样看待她。其实,她比我可年轻多了,就是爱假装深沉,哈哈。不过有一点感觉,我和Jenny是一致的,Dalianmao本人和她在论坛上的形象一样,都让人感觉非常亲切。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她的眼神特别的柔和,给人一种安静、详和的感觉。

  她的LG平时不怎么上网聊天,是那种惜时如金的事业型选手。我对他的印象非常好,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无论在家庭还是事业上。他和Dalianmao的眼神之间,总是荡漾着幸福。不过有一点是我看走了眼的,下面再表。

  兴奋之下,我们居然跟回家一样,出了机场就直接上了出租车,忘了这是在另一个国家,需要兑换当地的货币。出租车上,Dalianmao的LG安慰我们没关系,可以先用他们的钱。光顾着听Jenny和Dalianmao笑着说东说西了,没有留意新加坡的夜景,不知道从车里看,这个国家晚上是什么样子。

  路上电话不断,Dalianmao俨然是一个聚会总指挥,和happy和BB两个人在空中交换意见。很快车就到了市中心,下了车,发现好热闹。在香港的时候,就觉得长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到了新加坡,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不同的肤色,操不同的语言,在我耳边萦绕,我脑子能够想到的只有“听不懂”这三个字。

  Dalianmao带我们来的似乎是一个餐饮中心,里面各种陌生的食物、各种陌生的味道,屡屡让Jenny兴奋不已。到了我们订了桌烧烤店,刚一进门,就看见两个青年站了起来,男孩应该是happy了,女孩就是BB。寒暄了一下,落了座。令我吃惊的是:happy居然把Dalianmao的LG当成了刚下飞机的Bingle,问他累不累。哄笑过后才知道,happy和Dalianmao的LG是第一次见面。看来Dalianmao喜欢把宝贝藏在家里,这一点和她的Nickname倒是很贴切。

  说实话,没见到BB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大JJ。之所以得出这个印象,也许因为她用了大写字母做Nickname,也许是因为她和Susse一样爱开玩笑,我根据Susse类推出来的。反正看到她之后,我对自己猜测别人年龄的能力信心大跌。见过BB的人,一定对她印象非常深,无它,Pretty and Smart。(写上面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描述人相貌的能力太差。憋了若干分钟,也只写出了两个词,还是英文。因为如果用公安局的那种描写方法写的话,就会写成干巴巴的:短头发、大眼睛、白皮肤;如果用古人的写法,就成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总之两种写法显得都是很怪,还是用不熟悉的英文来写,大家的想象空间更大一些。)

  至于男生happy,如果也用英文的话,只能用handsome来描述了。和happy接触的不多,感觉是一个阳光男孩。见了面,发现确实人如其名,是一个快乐男孩。如果非要说happy的相貌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时候,那就是他聪明的脑门。Bingle是一个非常喜欢以貌取人的人,尤其是对长着和自己一样的大脑门的人,Bingle是倍感亲切。提到这里,多说一句,happy的手指果然修长,非常适合弹钢琴、弹键盘、弹棉花。(最后一句是某同志说的,因为害怕报复等原因,我不便透露她的姓名。)

  毫不夸张的讲,这顿饭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中午在香港机场,吃了一个硕大的鸡腿;下午在飞机上,又吃了两大块鸡胸;还没有消化完,晚上又吃一顿自助的烧烤。Dalianmao两口子热情的把一大盘子鸡翅膀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分明在他们眼中看到了“这是盛情,不要拒绝”,没有办法,只好使劲往肚子里塞鸡翅膀。

  吃完这顿快乐的烧烤,BB有事先走。Dalianmao带着我们去酒店住下,然后去附近吃著名的榴莲。

  走在路上,我才有机会看到Dalianmao似乎要当妈妈了。我诧异于自己消息的闭塞,和Dalianmao的守口如瓶。我因为对此类事情总是糊里糊涂,搞不清楚,只好悄悄把Jenny拽到一边,问她。Jenny一脸惊异的反问我,你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女生和女生之间的默契,难道能达到这种靠眼神交换信息的程度?我只好反省自己,身上没有母性细胞,感觉不出来。怪不得刚才看Daliamao漂亮的脸上,似乎总是覆盖着一种柔和的光晕。

  Bingle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向Dalianmao说些什么祝福的话,幸好榴莲摊很快就到了。远远的,没等看见榴莲摊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是那么一种轻轻的草的味道,使劲闻一下,有一种热带气息。什么是热带气息?我也不知道,按照语文老师的说法,这是通感。反正我深吸一口气的时候,脑子里写的就是这四个字:热带气息。

  榴莲的著名之处,就在于它的鼎鼎臭名,连不怎么爱吃水果的Bingle都知道榴莲可远观,不可近闻。去新加坡之前,Dalianmao无数次盛情邀请Jenny一定要品尝榴莲,我心想:榴莲好歹是一种水果,再臭,能臭得过街上的油炸臭豆腐?

  说道这里,肯定很多人对榴莲充满了好奇,为了不吊大家胃口,我提前告诉大家:永远不要猜测不认识水果的味道。

  这次去新加坡,我发现自己对水果的知识真少。见到的水果,我基本上都不认识,更别提尝过它们的味道。榴莲、山竹,是我唯一记住名字的水果,其他那些吃过的没吃过,全都忘了。幸好还能看见熟悉的西瓜,否则真的会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星球。

  简短捷说,当几个榴莲和山竹摆到桌子上的时候,Dalianmao夫妻两个和happy已经按耐不住,跃跃欲试了。Dalianmao的LG负责把榴莲弄开,并讲解给我们应该怎么吃。看着他们盯着榴莲的眼神,我觉得应该会很好吃。从榴莲里面拿起最小的一块,刚要仔细瞅瞅,一股暖烘烘的味道扑面而来。说榴莲臭,我觉得是因为人类对于气味的词汇太少,榴莲绝不是臭的,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在暖洋洋的日光下,一丝风也没有,你躺在一个倒满了奶油的木盆里面,奶油在你的身上缓缓的流动,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凝固。

  说了半天,这就是榴莲的气味。小心翼翼的摒住气,把那一小块榴莲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这... 这... 这也是水果?面面的,软软的,腻腻的,...总之任何形容榴莲味道的词,和我想象中的水果都靠不上边。爱吃榴莲或者不爱吃榴莲的人,评价榴莲都爱用奶油做比喻,不爱吃榴莲的人,有时候也会用肥肉做比喻。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不亲自试一试,永远不能想象榴莲究竟是什么味道。抬起头,看见 Dalianmao和happy在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希望看到我吃完榴莲的表情。

  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能给这么多人丢脸。我一闭眼,把刚刚咬下来的那一丝榴莲咽了进去。看到我这个客人也能吃榴莲,他们开心的吃了起来。最让我吃惊的 Dalianmao的LG,本以为他和我一样,对于各种食物,没有那么热爱。谁知几个人里面,数他最热爱榴莲,吃得比Dalianmao还多,要不是有我和Jenny这两个客人坐在面前,说不定还会和Dalianmao抢榴莲吃。

  吃了一会,Dalianmao发现我还在努力的吃那一小块,猜到我实在不能吃榴莲,放过了我。我赶紧把这块烫手榴莲丢掉,开始吃山竹。东南亚人称呼榴莲为水果之王,山竹为水果之后。意思是说:吃榴莲,一定要和山竹搭配着吃。按照中医的理论,榴莲吃多了上火,而山竹属于清凉水果,可以去火。山竹的味道确实不错,酸酸的、甜甜的,是我熟悉的水果味道。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忽然打了个嗝,立刻空气中充斥了榴莲的味道。唉,不知道做梦的时候,会不会梦见榴莲。

Bingle与外甥之《香港记》

  今天正在网上乱逛,手机忽然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嗒嗒滴嗒嘀,嘀嗒嘀嘀嗒”。我愕然了一下,才明白外甥不知道时候把我的手机铃声设置成了这样的。

  “喂,舅舅吗?是我。刚才打你的电话占线,猜你正在上网。你别出去,我马上去你那里,有事情要你帮忙。”外甥飞快的说完,挂掉了电话。

  奇怪,这么晚了,他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明天不用上课了吗?对了,前几天,他们一家去香港玩了一趟,说不定,是在香港认识了一个小朋友,约好了今天一起上网聊天。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外甥熟悉的敲门声,“蓬!蓬!蓬!”。

  “说了你几次了,怎么每次不会按门铃啊。”我一边开门,一边对外甥说。

  外甥照例朝我吐了一下舌头,冲了进来。我关上门,问:“今天莅临寒舍,有何贵干呀?”

  “舅舅,今天来不是上网的,是有事情要求你帮忙。”外甥说,“我们语文老师要求每个同学交一篇春游的文章。”

  “这时候你想起舅舅来啦?不可以,这种捉刀代笔的勾当我可不干。你上次从韩国回来,号称要写一个什么故乡水、家乡人的小作文,你把那一篇交上去不就行了?”虽然不能答应他,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毕竟随着外甥逐渐长大,求我帮忙的事情肯定越来越少咯。

  “舅舅,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外甥笑着说,“我不写自然有我不写的原因,用不着你催。再说,这次我已经把作文写好了,只是让你帮我修改修改。”

  说完,外甥从书包里掏出几张打印出来的小文章,我一看,写得还真多。

  “美其名曰:修改修改,不如直接说:显摆显摆。”我扔给他一句天津话,翻开了第一页。――――――

  相对北方大城市北京而言,香港是一个小气的城市。小气这种说法只是为了刺激一下大家的阅读欲,实际上,我喜欢香港就是喜欢她的这种小家子气。

  出香港机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细致。在北京机场下过飞机的可能都知道,要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让你感觉:哇塞,机场真大呀。香港机场没那么麻烦,一辆车把你拉到出口。

  车里面更能体现小气。比如在机场里接旅客的车,可以两个方向开,前后都可以开门,边上也可以开门,在机场里可以灵活的开来开去,不会让旅客转来转去。机场的车如此,公共交通也是一样。香港的公交巴士里面,都有专门放行李箱的位置,特别是进出机场的巴士。司机后面留出了专门的三排行李架,可以很方便的堆放箱子。凡是游客有可能乘坐的巴士里面都有用中文、英文显示的站名和换乘车次,方便不熟悉香港公交系统的游客。

  下了车,走在香港的街道上,会发现香港真象是小麻雀。街道总是窄窄的,永远不会有几十米宽的马路,电车比一般的车还要窄那么几十公分。好在有红绿灯的指挥,行人、车辆各行其道。香港给我一个非常突出的印象就是,路上总是画着各种各样的指示。人行横道线自不用提,在一个需要穿过两条辅路的地方,地上分别用中英文提醒行人:望右,望左。因为香港是靠左行驶,外面来的游客很容易混淆,通过这种方式,我想能够避免很多交通意外发生。

  ――――――这是我外甥写的?电脑时代最大的坏处就是,你没办法通过笔迹认出文字的作者是谁。笔者这个词,也不能乱用了,只能改称键盘者。接着看下去。――――――

  香港当然也有她的大气之处,香港山顶看夜景,在维多利亚港看中环,都让人感到香港的大气。色彩斑谰的灯光,风格各异的建筑,五颜六色的广告,无一不使人为香港的夜景而沉醉。石屎森林,虽然是个贬义,但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香港都市之大、高楼之密集。

  香港的大气,还表现在她的包容性上。在香港,无论你是什么肤色、来自什么国家、饮食习惯是什么,都能够找到自己的空间。走在香港的大街、天桥上,你总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各种古怪的人。无论你怎么出位,也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当然,如果全身赤裸,挂着个大牌子“无良律师,坑害市民”,站在中环热闹的街上,还是可以成为新闻,上周刊的。

  我喜欢香港,这个动感之都。

  ――――――越看越觉得这肯定不是他写的,我把打印的稿子还给外甥,问:“说实话,这个是你写的吗?你要是拿这篇当你的作文,语文老师一定给你个不及格,还说你抄袭。”

  “舅舅你果然厉害,这是你姐姐的草稿,被我偷偷拿来了。你看,这才是我写的呢。”外甥把刚才的稿子收起来,又拿出一张纸。――――――――――

  春游日记
    香港海洋公园

  今天妈妈带我去了海洋公园,我们在海洋公园里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我们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到了海洋公园的时候,公园还没有开门。忽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这时候,来了两辆大轿车,车上下了好多香港小朋友。公园的大哥哥大姐姐,用好看的塑料布搭成一个方形的大雨伞,把小朋友们接到了公园里面。

  后来,雨就停了,公园也开门了。

  我们先去看了金鱼,有好多各种各样漂亮的金鱼。有大眼睛的,有大肚子的,还有大尾巴的,各种颜色都有。妈妈说金鱼是一种畸形的鱼,可是我觉得很好看。

  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好大好大的鹦鹉,特别漂亮。守在它旁边的一个姐姐,告诉我这个鹦鹉是从家里跑出来,还让我和它照相。我教它说话,它不肯好好学,只会喳喳叫。

  照相的时候,妈妈告诉我不能用闪光灯,因为怕闪到鹦鹉的眼睛。后来在水族馆里,我们也没有用闪光灯。可我一直想问妈妈,为什么给我照相的时候,就可以用闪光灯闪我?

  我们还看了熊猫、蝴蝶、乌龟、恐龙,还有水族馆。水族馆里面有好多特别特别大的鱼,每一种鱼我都不认识,它们在一起游来游去,也不打架。还有个潜水员叔叔,在水里和大鱼一起游泳。我长大了,也要当潜水员,和鱼儿一起在大鱼缸里遨游。

  后来,我们坐缆车上了山。在网上有个叫tyson的叔叔,说过山车特别好玩,可以随便玩。我做梦都想坐过山车。可是,时间不够了,妈妈说讲民主,让我选择坐过山车还是看海豚表演。我想,过山车虽然好玩,可是我回天津也可以坐。于是,我就选择了看海豚表演。

  海豚好漂亮啊,而且海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他们会唱歌,会跳舞,会和人一起在水里玩儿。

  表演的时候,那个叔叔说可以让一个观众和海豚一起玩。我拼命挥舞手里的衣服,也没有被挑中,挑到了坐在我前面的姐姐。看着她表演和海豚一起唱歌,我羡慕极了。后来,我拍了好多好看的海豚的照片,同学们也都特别喜欢。

  还有其他好多好玩的地方,妈妈说没有时间了,就带我回家了。

  今天过得真开心。

  ――――――――――这才象话,是个小学生的作文。

  “你写得这么好,打算让我怎么帮你改呢?”我看完了外甥的作文,问他。

  外甥笑了:“舅舅,你前面很聪明,上来就猜到了我的心思,怎么现在糊涂了呢?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帮我改,就是想跟你显摆显摆。”

  有如此外甥,我哭笑不得。

面试,紧张(下)

  Accept!终于听到了这个单词。我看了Bingle一眼,似乎没看到喜悦的眼神。这家伙,故作镇定,天天装深沉。

  “你没有准备Job List,”天啊,他怎么还记着这茬呢?似乎在他的文件里找不到这个项目,他嘟囔了一句,继续往下检查,“你们还需要体检,你们打算在香港体检吗?”

  当然,我们的体检费都带到香港来了,不花掉怎么行。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他递给我们体检表和一张详细的单子,告诉我们可以去哪里体检,哪两家离着使馆比较近。耐心的听他讲解了半天,最后也没忍心告诉移民官Swanson已经推荐我们去钟医生诊所,而且我们昨天在中环附近逛丰泽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的在一条小街上撞见了这个诊所。

  “这份文件是告诉你们怎么交申请费的。”这次,移民官可能也嫌麻烦,没有详细的讲解。随后,又把一个大夹子举起来,给我们看上面夹着的文件。“我们会用DHL给你们寄Landing Paper,你需要把你的地址填在上面,到时候DHL会打电话给你们。”

  趁着移民官费力的往外面塞这个大夹子,我悄悄的用嘴角嘀咕了一声:Tyson。这是提醒Bingle,我们来之前,Tyson告诉我们因为我们原来的地址已经丢了两封信了,最好把现在北京的地址填在DHL上面。不知道Bingle是否听见了我的提醒,他问移民官:“我可以问一下,什么时候能够收到LP 吗?因为我现在正在北京做项目,大概要做几个月,我想知道填北京的这个地址是否合适?”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应该在三个月之内收到你们的LP。”嘿嘿,果然是使馆式的标准回答,首先来一句“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即使不能在三个月内收到LP,也是可以解释的。

  “你先填着,我去复印你们的护照。”疑惑的看着移民官,我在心里问:阿Sir,我刚刚不是给了你一份复印件吗?他朝我们笑了一下,估计在回答:两位,你们填地址的时候,总该让我喝口咖啡去吧。也不知道是否冤枉了移民官,反正他拿着我们的护照,号称去复印去了。

  Bingle拿着笔,发了两秒钟的愣,我知道他又忘了地址了。我懒得和他罗嗦,从他手里把笔抢过来,开始填我们在北京的地址。

  刚刚好我填完地址,移民官回来了,手里拿着我们的护照和几张纸,看来真是复印去了。我把夹子和笔还给移民官,他看了一眼,狡黠的笑着问:“寄给谁呢?”说完又递给我们,我赶紧一看,忘了写名字了。只好再把夹子和笔拽出来,写上Attn: Bingle。

  移民官又确认了一下这个给DHL的地址是否会出差错,然后用他最甜美的笑容问我们:还有问题吗?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们Waiver的时候,可恶的Bingle已经以主申请人的身份,抢在我前面说:“没有问题,非常感谢,感谢你的时间。”

  出了面试间的门,等待面试的人齐刷刷的用目光向我们询问结果。我偷偷看了一眼Bingle,一脸严肃,估计看不出什么。我试着做了一个面试通过的表情,但是似乎不管用。因为回到原来的座位以后,马上前后左右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怎么样?过了没有?

  我一边收拾材料,一边胡乱的回答他们热切的询问。这时发现,准备的好些材料,移民官都没有要,其他的原件、复印件还罢了,我精心准备的安家计划也没用。扭头看Bingle,一个投资移民的申请人,正在指着手里的体检通知信,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

  估计是移民公司帮着办的,为了控制申请人,什么也不告诉本人。后来发现我对移民公司的推测果然没错,移民公司就是愚民公司。

  下了交易广场的楼,我们兴奋的找到电话,才发现刚刚八点三十五分,几位等着我们消息的朋友可能还都没上班呢,没上班也打!打给Why,不在,请她的同事留言;打给Rainrain,总机占线;打给Susse,在听电话,吓唬她的同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国际长途。终于,听到了Susse熟悉的声音,电话两边,我们两个兴奋的不停咯咯的笑。

  放下电话,我估计Susse已经在Yahoo Messenger和论坛里面放倒了消息树,哈哈。

  有一句话叫做:有心种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秧。我一直不太信,今天终于信了。我们昨天偶然遇见的钟医生诊所,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先是多走了一条街,在问路的时候,不会说粤语的Bingle居然和一个不会说普通话的老太太比划着问路,差点被支到另一家诊所去。就在我打算放弃,再去找另一家的时候,Bingle突然发现,我们已经站在诊所的门口了。记住了这个教训,从诊所出来的时候,我们跟护士要了一份从交易广场到诊所的步行示意图,打算回头贴到网上去。

  体检相当的顺利,除了抽血的时候,痛得要命以外。大部分的结果当天出来,血的化验第二天打电话也可以知道。Bingle告诉我,虽然体检表上逐项写着:化验!@#$%(他不认识的单词,猜测是梅毒);化验H... B... Surface Anti-...(他也认不全,估计是乙肝表面抗原或抗体);化验H... I... V...(哈,这个他倒是能肯定就是艾滋病),但是钟医生主动告诉他只化验梅毒。

  在银行买汇票、还有体检的时候,我们遇到的申请人基本上都是移民公司办的。好几个申请人对于整个移民过程,以及一些需要申请人办理的事宜,可以说连一知半解也算不上,并因此而碰了钉子。我相信在漫长的移民过程中,其他的人也会因为移民公司的这种信息封锁,而碰到很多这样那样的钉子。也许移民公司故意神秘化整个申请过程,有利于让申请人莫名的崇拜移民公司,从而赚取丰厚的利润。

  我问Bingle:“你猜我现在庆幸什么?”

  他想了一下:“庆幸我们会上网?还是庆幸我们没钱交代理费?”

  我朝他哈哈一笑:“后者。”

面试,紧张(中)

  Pingle忽然伸手过来,把住了我的脉,我暗笑,她居然想测一下我的心跳。我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摒住心跳,吓一吓她。

  第二个号码被叫了。我嘟囔了一句: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的号。Pingle从我手里把那张小纸条抢过去,展开一看,原来这次的倒霉蛋是我自己。居然就是我们旁边的这间面试间,只有一米远,没等我开始心跳加速,已经走了进去。

  记得很多人说:副申请人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是关门。我居然顺手就把门关上了,没有给她留一个表现的机会,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移民官对她的看法。不管了。

  移民官是个标准的胖子。所谓标准的胖子,我的标准是:再胖一点,就胖得不像话了,再瘦一点,也不值得特意指出这一点了。

  一边和他寒暄,我一边试图把高脚凳子往屁股下面拽,拽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的坐上去。扭头看看Pingle,也坐不上去;再看看移民官,跟前连个凳子也没有。我干脆放弃了坐的权利,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就在我和凳子搏斗的时候,移民官已经把我的材料翻开了,每一份材料上,都在左上角打了一个洞。早知道这样,我新准备的文件就应该也打好相应的洞,好节省移民官的力气。不知这样的马屁,他们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正想着,Pingle突然悄悄拽了我一下。对了,“著名开场白”,我赶紧竖起耳朵,等着听这段开场白。

  “你好,我叫邦德,詹姆士.邦德。今天由我来负责对你的申请进行评估,检查你的英语能力和申请...”咦,怎么不是代表加拿大政府的那一套词?难道和叫号一样,这一遍只是预演,回头还有一遍“我代表加拿大政府...”?

  “...我将在今天决定是否接受你的申请,OK?”刚才等面试的时候,我和Pingle商量要不要这么回答开场白:OK,我是Bingle,Jerry Bingle,我代表自己接受你的评估。不过看到她的脸色,估计不能这么回答,当然只好说OK啦。

  “首先请把你们的护照递给我。”好吧,我扭头看副申请人,她赶紧把护照掏出来,递给我。我一边从窗口下面塞护照,一边想:你干什么递给我,递材料是副申请人该干的事情。“错了错了,是上面那个口。”移民官说。原来我正在费劲的把护照朝柜台下面塞,吐了一下舌头,赶紧把护照从上面递材料的口里面塞进去。

  递完护照,才想起来我们还准备了护照复印件,“你要留一份护照的复印件吗?”Pingle把复印件递到我手里,听到移民官肯定的回答后,我把护照复印件塞了进去。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复印件比护照薄很多,很容易就递了进去。

  “谢谢。你们到过中国所有的地方吗?”这是什么怪问题,难道他对去中国旅游感兴趣?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我不相信谁能到过中国所有的地方,不说别的,就看我们门口的小花园,平时也不超过十个人在里面活动。

  “有,”副申请人在旁边赶紧回答。我扭头看Pingle,她不理我,接着说:“我们去年去过韩国。”韩国,怎么回事?哎呀,我的听力太差了,居然把 OUT OF听成了ALL OF。看来回去还要加强听力锻炼,one of, two of, all of, out of。

  “什么时候去的?”移民官看我回答错了问题,不理我了,转向副申请人。“呃...”她怎么在犹豫,好差的记忆力。十月呀,国庆节,你忘了吗。“十月吧。”还好还好,她终于回答上了。

  “不错呀,是假期去的?”移民官在纸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是,国庆节。”刚一回答完,我就想,是不是应该说中国的国庆节?算了,估计派移民官出国工作的时候,也要对他进行考试,他应该知道十一是中国的国庆节。

  “噢,你们的无犯罪公证带了吗?你知道,我现在的这份几乎是两年以前的了。”我一边看着Pingle掏无犯罪公证,我一边想:我当然知道,我已经等了几乎两年了,去年下半年你们几乎没有干活!

  “还有你新的推荐信。”这次我打定主意不去接Pingle手里的公证和推荐信,她只好自己递了进去。移民官扫了一眼,把公证和推荐信收好。

  “你是某大学,某系,某专业毕业吗?”他抬起头,笑眯眯的问。咦,知道得很清楚嘛。我偷偷看他手中的材料,哦,照着我的申请表念的。很多人告诉我,不能只回答Yes或者No,要多说一点。我运了半天气,也只说出一个Yes,没能重复一遍我毕业于某大学、某系、某专业了。看来回去以后还需要进行口语锻炼,Yes, I am. Yes, I do. Yes, I did. Yes, I have. Yes, I will.

  “然后你在哪家公司工作?”哎,怎么问了这个问题,还以为要我介绍一下学校呢,不能借机吹嘘一下我的几个著名校友了,“某软件公司。”

  “嗯?你一毕业就在那里工作吗?”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哎呀,坏了坏了,我随口而出的公司名字,是现在的公司名字。完蛋了,要被怀疑了。试试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是不是,我现在在某公司,原来在天津...”糟糕,我的记忆力也很差,而且太差了,才离开这家公司三年,连名字也几乎想不起来了。“某...某...公司”舒了一口气,最后总算说出公司名字来了。

  “那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我们做什么样什么样的软件,帮助客户打印提单。”(关于提单,参见《海运篇》)

  “你们打印出的提单,是寄给顾客的吗?”

  寄给顾客,什么意思?他是想听EDI还是E-Commerce?我问:“抱歉,你是说寄给顾客?”。

  称职的副申请人Pingle赶紧替我解围:“是,提单打印出来以后,是寄给顾客的。”移民官笑了笑,没再问下去。我犹豫着要不要纠正她,有时候,顾客是自己去拿提单的,比邮寄还传统。

  没等我想完,移民官继续问:“你现在在什么公司呢?”“某公司。”还是现在的公司名字亲切,想都不用想。

  “给我举一个你们做的软件的例子吧。”咦,怎么不问Job Duty?Pingle天天逼着我给她描述自己的Job Duty,现在问到的是软件。抖擞起精神,拿起给客户讲解软件的劲头,给他讲我们的一个软件产品。一边讲,一边想:他要是想买,我是卖一套还是送一套?

  “你用什么语言开发软件?”他似乎对我们的软件不感兴趣,唉,再一次证明我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销售人员。

  “主要是C++,也会用别的语言,比如说这种语言,这种语言,这要根据项目和客户的需要而定。”

  “你们选择多伦多作为目的地,为什么?”这个问题,似乎人人都会被问到,每个人准备的面试大全里面都有。其实,选择多伦多还是温哥华,几个月以前我们真的没有答案,那时候面试,只能乱答一气,告诉他一是因为NBA里面有多伦多猛龙队,二是填表的时候,觉得多伦多比较容易拼对。

  “因为我们喜欢住在多伦多这样的大城市,特别多伦多是加拿大的金融中心,我妻子也可以在那里发展她的事业,她正在学习CGA。”这是在某天上午,Pingle突然打电话告诉我的,决定在多伦多发展,目前为止,这是我们的最新决定。

  “啊,你是C...G...A...呀,在哪家公司工作,工作了几年了?”移民官饶有兴趣的问Pingle,我很奇怪这个移民官怎么会拚出来CGA是什么。连我都搞不清楚她整天学的这个CGA是干什么的,它完整的拚写是什么。“去年才开始学习,刚刚通过两门考试。”

  “你从网上找过工作吗?把你找到的Job List给我。”移民官转过来问我。直接就要啊,看来现在每个人都给他准备Job List,已经快成为缺省补充材料了。刚申请的时候,我还兴奋的在找工作的网站上东找找,西找找,还在一个网站填了自己的邮件地址,让它天天给我发相关的工作空缺邮件。后来不胜其扰,退掉了。现在我离出发还早着呢,谁还去看呀。

  “我没有打印Job List,因为在我登陆之前,不会有SIN卡,就没有准备现在投简历。”我老实的回答。(这个老实的回答,后来被Rainrain称为标准的B型血回答,即欠考虑,或者说没经过大脑,55555。)

  从表情上看,看不出他是否满意我的回答,也看不出是否感到意外,他接着问:“你们准备带多少钱?”

  “多少多少加币。”提到钱,副申请人Pingle显得很是兴奋,抢过去回答。他把我们的存款证明要过去看了一下,结果吃惊的发现,我们的存款证明居然是精确到多少美分的。

  没办法,我们的钱从来也不取,就那么利滚利的存,当然会有零头,银行的工作人员时刻牢记会计准则,决不会错一分钱。“银行就是那么写的。”移民官笑了,把证明塞还给我们。

  “你们有朋友在那边吗?做什么工作?有地址吗?”Pingle有个同学去年登陆,她们偶尔煲一煲电话粥,不过自从免费的电话一一失效以后,改成 Mail联系了。不过,在Mail里,她们经常历数使馆和移民官效率低、速度慢、总犯错误。虽然Pingle打印了一份邀请我们入住寒舍的Mail,但是我相信十个移民官中,有九个会在看了她们这份Mail之后发怒,所以禁止她出示。

  “那你准备怎么找工作?”咦,看来他还惦记着那份Job List。“我会去Monster.CA,比如我想找C++的工作,我就敲关键词C++,然后就会列出来上百份记录。”

  “我代表加拿大使馆接受你们的申请。喏,这是你们还需要准备...”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在文件上挑勾。